老人与狗

20180213-

洋岳子博

『曹岳』缓冲月光

搞了一篇曹岳拉郎发在哑口鸣书这边,大家感兴趣可以看一下(以后会把这一条删了)

哑口鸣书:

曹恩齐×岳明辉

【无良拉郎 私设如山】

化用欧美paro: soulmate-color crash色击梗

原梗【遇到命定之人前,只能看到黑白两色,见到命定之人的一刹那色彩涌入视线称之为color crash色击,将彩色赋予你的人便是你的soulmate】

仅为纪念哥哥别闹啦二人的一期一会

小曹弟弟央音钢琴系的

写这篇时大致事件及背景都用了小曹现实时间线,加了一点私设,再次强调一遍虚构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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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岳明辉接过节目组给的蓝白校服,一面被小李英超咋呼着娘俩今朝有幸做同窗,一面自己忍不住唏嘘隔了近十年套上这身尼龙布,芯子不知都换了几换。一歪头看见正在拍摄宣传照的主持团,长得最为挺拔的那个男孩子恰好一个定点与自己对视。

岳明辉那如同膝跳反射般的回应系统开始工作,再加上禁不住漂亮小孩的目光,便歪头朝他笑了下,睫毛眼眶叠在一起乌漆漆一团,下边嘴巴又露出颗尖利的虎牙。

曹恩齐的视线里黑白两色投出的正负极突然摇摇欲坠,生出一股力量将他向下拖,只等落地扬灰。

他是极少见的color-crash群体中的一员,即未遇得某种特殊色击之前,视神经永远只能反馈黑白两色。如果没机会遇到那个在他视线中爆裂炸开的诱因,则终其一生都将徘徊在黑白世界里。

因为经历过多次类似松动的情景,曹恩齐在镜头面前仍挺拔稳当的像一尊磁州窑叠烧的方瓶,白刻墨描,丝毫不显慌乱。看镜头,张嘴,微笑,是所有人都不会讨厌并心生好感的清爽弧度。

其实他早不那么在意这件事了。

他的黑白世界第一次摇摇欲坠发生在五年前。那时候曹恩齐和许多十七八的少年人一样刚从高考中解脱,凭着分赛区第二名进入亚洲钢琴大赛在七月末举办的总决赛。曹恩齐去南京比赛之前管他爸拿了三千块,去的路上估完了文化课的分数,央音钢琴系十拿九稳只差录取通知。

曹恩齐清晰记得那天是赛程的第二天。整个南京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箱,他无法用类似“火红的太阳”亦或是“少女清凉鲜艳的短裙”这样的形容来记述夏天留给他的浓烈体验,他的世界只有灰色的浅深交叠。比赛从儿童组到青年组都规定了统一的主题,肖邦。然而,这一年南京的热甚至用肖邦的小调都无法抑制,他候在表演厅后排的窗边,知了趴在树上卯足了劲儿和房里正比赛的儿童组小钢琴家打擂。曹恩齐想起父母在他幼时带他去琴行,停在一座三脚架钢琴面前,四岁的曹恩齐甚至还不能直接坐上琴凳。

“钢琴的琴键只有黑白两色,但它能弹出无限的旋律。所有的音乐都是有色彩的,它比人类能够用肉眼看见的所有色彩还要丰富的多。在没有碰到自己的color crash之前的未来许多年里,妈妈希望你可以用它讲述你看到的世界。”

往后的许多年里,曹恩齐一直用黑白键构想这个世界在另一头的模样。

曹恩齐那日比赛弹的是e小调,著名的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少年有明朗温和的笑容和松竹一样的身姿,从学业的桎梏中解脱即将燃放在未来的远大前程里。于是那天评委伊奥丹尼奇甚至说在他身上看到了十八岁的波利尼,那是郁郁青草鲜活生长在月光之下,有着烫人的热气和生机。如果不是中途表演突然中断,一定会是金奖的得主。

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黑白世界的松动,当弹至第二乐章以强音进入又一个主题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朦胧温暖的月亮,曹恩齐放轻了手指,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旁人千百遍描述过的皎洁月色。于是他不禁又加快了节奏,因为这片郁郁青草是如此渴望承载天空中温柔的月光。那团暖光却随着第二乐章的结束如烟雾一般消散了,曹恩齐的世界又变成深浅不一的灰。

待他回过神,已经在琴键前静坐良久。

这首未尽的曲子让他的那个夏天空手而归,却也使得曹恩齐第一次窥见世间的第三种颜色。

后来曹恩齐隐约明白自己的color crash或与月亮有关,因为年末他在香港以德彪西的clair de lune 拿到国际冠军,同样在弹奏至终章时划开了第三种颜色。

可待一切尘埃落定,留在眼前的依然只有黑白琴键,和这个世界赋予他的深深浅浅的灰色。



02




今天是曹恩齐头回在一个人类的身上触发视觉震荡,过去五年里他多数是深夜一个人练琴时出现松动。在已有的color crash案例里,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次遇到诱因时就受到剧烈刺激,当时就会有无数的色彩涌入眼中从而恢复视力。

曹恩齐却在五年间一次又一次的兴奋与狼狈之后,渐渐习惯不在意它的撩拨。

于是直到进录制厅,他都没有主动去找这次节目的嘉宾交流,只站在一旁看台本。

岳明辉却随后被安排和曹恩齐组成搭档及同桌,他往桌子边一坐,很自然的背对曹恩齐看向自己的仨弟弟,坤音在的地方多数时候安静不了,哄闹做一团。小李英超张嘴就是“妈你穿上校服人家也能看出来我才是真高中生略略略”,李振洋嘴里哔叨哔嫌弃一坐下就短半截的裤子不合自己这双坤音第一长腿,嚷得卜凡凡连回三句“还是我腿最长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曹恩齐坐在这一侧只能瞧见一颗圆圆的栗子头和睫毛伸长出来的剪影,青年一直慢悠悠拖着京腔儿给他三个弟弟捧哏,曹恩齐和他之间就像隔着一道天然屏障。

过了两分钟岳明辉仿佛忽然意识到,这里不再是坤音那一方小天地,四个人习惯了即使在穷极无聊之处也能自创笑料。

于是他转向右边,眼皮向下扫过,看到交叠着靠在桌沿的曹恩齐的手。

打球多年的岳明辉一眼就辨识得出那是一双极具力量的手,十指修长指节分明,指尖或许因为常年用力而紧紧包裹住指甲,血脉筋络交错缠绕在手背的骨骼上起伏,且比自己搁在桌上的右手看起来大了整一号。

岳明辉中学打球的时候常被发小调侃手小抓不住球,他不是个轻易认输的,后来照样单手抓球怼到了发小脸前,不过从此养成了瞄人手的习惯。

“小曹,你打球吗?”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打呀,但现在不太去了。”弹琴的人要保护手,曹恩齐高中却也没少打球。剧烈运动后人的心跳声和喉咙灼烧的窒息感很棒,它是超越视野直接落在身体内涌动着的红色,不同于琴键到达的远阔彼端。

岳明辉老北京人嘚嘚瑟瑟的劲儿又冒出来,不招呼个漂亮弟弟就嘴上不痛快。

“以后要是待北京了想打球儿,来找哥哥我。”

毕竟第一次见,岳明辉还不至于自称爸爸。

曹恩齐正想说我家就在西城,那头节目组的人便招呼着台上十来号小年轻准备开始录制。

熟悉赛制后很快打板,岳明辉托腮歪头,饶有兴趣地看边上曹恩齐讲那串一看就是提前准备的平民发言,尾音带着一点结束无误后的如释重负。

“你这个小曹怎么油嘴滑舌的。”岳明辉逗他。

曹恩齐扭头看到岳明辉眼里的打趣,不善言辞的钢琴手、初出茅庐的荧屏新人脱口便向他解释。

“我背了小勤奋的这套词才拿出来讲的。”小三岁的男生身上校园气仍然很重,一呼一吸都像刚从青草地上踏过。

“那你怎么知道你会抽到小勤奋呢?”恶趣味上来的岳某人继续心脏,周围人也同他起哄,其中以坤音李振洋同志最为咋呼。

“…其实我准备了两套词…如果抽到小淘气…我还有一套小淘气的词。”

岳明辉听到这里心中终于找回仅有的一丝丝良心,想来世道险恶坤音难混,他从西城混到雨花台,又从大不列颠飘回永旺家园,许久没遇到过这么纯良的小朋友,以至于把这种背台词的真话都给人逼了出来。

于是闭口作罢,藏住愧疚身体换了个方向,朝他坤音三个恶魔弟弟进行自己好人发言。

“相信哥哥,这一次也能带你们走向胜利。”李振洋选择嗤之以鼻。

岳明辉在这种游戏上诡异的自信或许与他理工科研究生的尊严有关,但他显然没有意识到或者也确实不介意,自己的清晰逻辑一直以来都会向柔软之所在妥协。

所谓清醒试错,所谓李振洋口中的尝心,就是岳明辉本辉。

于是结局往往输的妈都不认识。



03




曹恩齐还没从刚才票选发言中回神,岳明辉就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了他的面前,东拉西扯的晃点,胜负欲刻在每一处神经末梢的研究生再一次对着曹恩齐验伪求真。

当初忽悠过陆定昊娄滋博一溜儿小弟的嘴巴张张合合地停留在曹恩齐此时的视线里,曹恩齐听到它发出一系列的振动,尺余的距离间空气被抽离,空间也变得扭曲,视线中的黑白图像又开始闪屏跳跃,高恩齐只能下意识跟着岳明辉的问题回答,被套出一溜户口本后认了个宣武德胜老邻居。

直到某一刻,“砰!”

是他被岳明辉指尖抓住了左手。

墨刻瓷瓶终于被拽落高台在曹恩齐的脑海中碎裂炸开,铺天盖地的色彩摔进他的眼球,陌生的斑斓光影注入干涸已久的土壤缝隙。

或许是这一刻在他人生中留了太长太久的缓冲带,又或者钢琴早为他敲出过未知的馥郁,曹恩齐竟然能平静坐在镜头前度过了人生中最为磅礴的刹那,什么黑白玛丽、蝙蝠论证都不能帮助曹恩齐理解此时此刻神经元的蠕动带来了怎样的重击,他只有静默的目视前方。最近处仍是眼前人的嘴巴,眼睛,鼻子,头发,那是用最轻柔的手指抚摸琴键敲出来的色彩,晕染的光阴。

岳明辉是真实出现在曹恩齐世界里的第三种颜色,也是之后数以万计的颜色。

它们没有再变成深深浅浅的灰。

可是颜色本人并不知道他面前青年人的世界正发生什么样的震荡,依然欠吧嗖嗖地微扬下巴抓着曹恩齐的手,哥哥长又老乡短,把自己扔进这个局中做个参与式观察的老学究。

“我堂妹特别喜欢你演的陈桉,她说你本来是钢琴专业的,跟爸爸说说你怎么就当演员了?”

岳明辉查完户口立马对着小邻居张嘴把自己移入爹位。

“因为我是你妈。”曹恩齐仍在贪婪地盯着他的颜色,只下意识回着话。


“…………不是??
你们宣武的都回这句的吗?”




(小曹进圈第一部确实叫《我是你妈》。



04



坤音紧接着录第二期时曹恩齐没有出场,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待在了后台休息室。

岳明辉伸着懒腰进来第一眼就见到他的小老乡正坐在镜子前朝自己笑,还是他这种自诩浪荡半生的老菜根最禁受不住的明朗干净的弧度。

“小曹,怎么还没回?”岳明辉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已有隐隐的预感,从方才他探进曹恩齐视线的第一眼就如同落入甜到发涨的蜜罐。

“岳岳,我是在这儿等你的。”曹恩齐讲这句话时,门口李振洋刚探进半只脚,愣了半晌冷脸瞥他一眼,回过身把俩弟弟堵回去还带上了门。

岳明辉抓抓后脑勺,突然头疼。

他不过认个西城小老乡,怎么现在感觉认的是个债,八成还得是情债。

但礼貌这东西岳明辉是丝毫不会缺的,干脆踏踏实实坐在他的小老乡面前,老实听他要讲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去坤音怎么样?”

岳明辉一愣,仔细打量了一下曹恩齐。

“你比我高,个子倒是够,长得也达标。但是,不行。”

“为什么?”

“太乖太老实。” 所以不适合我们坤音这种夜夜狼人杀的心脏戏精小作坊,岳明辉想了想自己公司练习室里那帮奇形怪状的二期弟弟,负责任地摇头。

“你又不了解我。”

“你哥我走南闯北还喝过洋墨水,瞅见你第一眼就知道是个实诚小孩儿。真的别有来我们这儿当什么小偶像的念头,你一个拍过电视剧还正经有节目上的大好青年去和我们抢什么饭碗啊,实在拍不下去戏就回去当你的钢琴家去。”岳明辉一脸苦口婆心,断了这把孽缘。

“那岳岳……我去找你玩行吗?”曹恩齐听完看上去闷闷的,倒让岳明辉又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话重了。

“……行啊。我平时空了就去打个球,等你回北京了电话联系我。”

“那好,到时候找你打球可别不搭理我。”

岳明辉寻思到时候万一有通告我想出门吃个宫保鸡丁都费劲更何况约好时间打球,但瞅着小老乡那双干净眼睛就什么晃点拒绝的话也讲不出来,点头应了声一定。

这才看着那截松竹似的脊背又挺拔起来,一口白牙随着弯了的眼角眉梢整齐露出来。

真是个分外好看的弟弟。

我们讲回之前那句话,如果有一天岳明辉输的妈都不认识,那一定是因为逻辑败给心软。

有的人之所以是个真诚的良民,只是因为这局他是良民。

岳明辉如果再长点心应该去翻翻看这个偏远节目的前两期。

如果他还能再长点心,或许可以在之后的某一日会记起自己大三那年暑假留在了南京。




05


北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曹恩齐把岳明辉叫了出来,满目只剩静谧的银白。

“岳岳,曾经我的世界差不多就是北京现在的模样。”
“我有过祈愿,可慢慢的我就又习惯了。”

可他还是遇到了岳明辉。

他是这世界赠与曹恩齐一个人的月亮,照亮过往视线中所有深深浅浅的灰。在比邻而居的西城生长,在炎炎夏日的南国初逢,又兜兜转转相识在少年时都未做打算的圈子。

“我真的是因为我是你妈才来当演员的。”

“我知道!我也真的是因为我是你爸才来当偶像的。”

“我是说真的!”

“你爸爸说的也是真的!”

“我喜欢你是真的!”

“我也………是吧?”

“丫什么吧不吧的,有就有,别吧不吧的。”

“爸爸喜欢你。”

“怎么还吧?………………嘿嘿嘿嘿嘿。”

“我果然没看错,小曹你就是个傻子。”



06


月光缓冲好多年,还是到啦。



—————the end—————


关于小曹的《我是你妈》
与爹系爱豆玉米花真是猿粪天注定(卜是

不可以骂我  看完就忘了这对吧
放心 后续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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